evagreen

精分七章2：微风一度，闻见花香

性质：《魔戒》同人

声明：人物不属于我，属于J.R.R.Tolkien

人物：Aragorn/Legolas

 

从 @紫溟_Cassandral姑娘这里拿来的 题目。为了提高难度，我决定，这篇不是分开的小短篇，而是一个连续的故事。也就是说，一章甜，一章虐的真·精·分

 

01.以一方死亡写甜文

02.以告白成功写虐文

03.以“那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彼此”为结束写甜文

04.以“他们拥抱接吻”为结束写虐文

05.清水，文中带有“他们合为一体”一句

06.肉，以“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结束

07.任意梗，甜的写虐，虐的写甜

 

看前章： 国王已逝，白树长青， 请点击tag ： 精分七章

 

 

2. 微风一度，闻见花香

 

随着安督因的河水由北向南，北伊锡利恩大片苍绿色的森林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这片土地曾经在魔多的阴影下枯萎荒废，但是莱戈拉斯从绿叶森林带来精灵子民到这里定居了一百多年。在精灵们的修葺、呵护以及培育之下，伊锡利恩又恢复了绿荫生机，变成了第四纪中土最美丽的地方之一。

白色的帆船顺着河水缓慢的航行，进入了第一个狭窄的河道，眼前的景色逐渐变化，山丘与树林不见了，白石砌成的城市引入眼帘。这座城市被河水切成了两半，一半在东，一半在西。

 

“莱戈拉斯，莱戈拉斯，我们到奥斯吉力亚斯啦！”吉姆利站在船头上吆喝着，“还记得我们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吗？”

莱戈拉斯正坐在甲板上，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什么东西，矮人的叫声让他如梦初醒一般惊了一下。然后他慌忙把一只紧握着拳头的右手放到膝盖上。

“奥斯吉力亚斯？”莱戈拉斯回答，“我当然记得，吉姆利，那是在阿尔诺建国的时候，我们一同北上，你恳求我绕道来这里。”

“恳求？我才没有恳求！”吉姆利不太满意朋友的用词。“是你成天跟我唠叨刚铎历史里的战争啦故事啦，我才说要来看看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阿拉贡雇你当史官了呢 !不过我承认，从石块结构上看，这座城市还挺特别的。只是比起漂亮宏伟的大石桥，你着迷的大概不过是这座城市的名字，什么‘星光的石墩’。”

“星光要塞。”精灵纠正他，然后有点慌忙的加了一句 :“我才没像你说的那么爱唠叨。”

“没有吗？哼！”吉姆利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健忘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你最爱说关于刚铎的鬼故事。远征队那会儿你就特爱说。还记得我们去亡灵之路那会儿吧？”他没说下去，因为精灵水手们都拥挤到他身边最好的观看位置去遥望城墙的高处。

“是的，著名的星辰之穹*。你们一定也听那位爱唠叨的领主过，难道不是吗？”他有点得意的问那些精灵，“不过，那是阿拉贡后来让人重建的。我觉得我们还是上岸去好好瞧瞧吧，你觉得怎样？精灵。”

“上岸？”莱戈拉斯看起来有一点为难，他略微皱眉，右手握紧了拳头。吉姆利已经注意到了，自从精灵上船以来，他不知为什么一直把右手放在背后，并且一直将手心牢牢的握着。

“我不想延误航行。”莱戈拉斯说，“如果我们连夜开船，明天就可以渡过南伊锡利恩了。”

“你很赶时间吗？”吉姆利疑惑的翘起眉毛。年纪渐长之后，他脸上的毛发比从前更为浓密，抬眉的时候，就连一侧的胡子都会被牵扯着歪斜。精灵每次看到矮人这个表情都会忍不住大笑。可是今天奇怪了，莱戈拉斯只是眨了眨眼睛，似乎注意力完全不在矮人有趣的脸部。

“好吧，吉姆利，如果你想去看星辰之穹，我会让他们停船。不过，我今晚不想下船，你一个人去吧。”他说。

这小子是怎么了，看起来跟往常好像有点不一样。吉姆利上了年纪，已经没有老鹰的眼睛和狐狸的耳朵了，但是老朋友若有什么不对劲，他立刻就能觉察到。莱戈拉斯心神不宁、说话急促，还时常有意无意回避他的注视。

“莱戈拉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老矮人打定主意，不再跟精灵拐弯抹角，以他少有的恭敬认真的态度与朋友推心置腹的攀谈。“如果你对我们一同前往维林诺的决定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会洗耳恭听。我们都是一百二十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告诉我的？”

精灵脸上居然泛起一阵潮红。

“吉姆利，你说得对。”莱戈拉斯回答，“我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你。但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才不会觉得我发疯了。但是我保证，我只是需要点时间自己整理清楚。等你游历完了重建的星辰之穹，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

格洛因之子默默的看了精灵一眼。

“行。”他点头，“既然你连星星都没心思看，可见事情确实有点复杂了。”

“是的，挺复杂。”精灵承认。

“那你就好好自个儿静一静吧，莱戈拉斯。记得有我在，什么事都好解决。”

“谢谢你，吉姆利。”

矮人想要故作轻松的开个玩笑，可是没能办到。他忐忑不安的走下大船，跟在一些精灵身后，在铺满了星光的河岸上踱步，一边暗暗责备自己不该又提起阿拉贡。也许，他的老朋友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豁达。

除了港口负责清点船只的人以外，他们没有惊动任何当地人。相反的，吉姆利尽最大努力不让自己与精灵的行踪受到刚铎人的瞩目。那些很少离开森林的西尔凡精灵们看见月光下波光凌凌的湖面也忍不住好奇的下船去观赏，乱石堆砌的河岸在精灵看来也是一种奇特的美景。但他们离开船不远，坐在岸边，石头上，轻声歌唱他们即将远离的中土世界。

可是就在吉姆利一门心思狐疑的时候，突然发现莱戈拉斯正从他背后飞跑着赶上来。他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的老朋友这是故意在跟他开玩笑？他猛的回过了头。

莱戈拉斯跑步的姿势实在太奇怪了。他忍不住想。只见精灵的右手直直的伸着，脚步有点乱，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看起来简直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拖着往前跑。

“疯精灵！”矮人终于忍不住，在精灵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扯开嗓子嚷，“你怎么敢这样拿我寻开心！！！”

莱戈拉斯顾不上回答，他跑的就像风一样快，这更加激怒了吉姆利。

“好好好！”他喊道，“你是欺负我腿没你长，还是炫耀自己不会老？三猎手追强兽人那会儿我就没跑输过，现在也一样不会跑输！”

于是他也拔腿跑了起来，追着精灵，一路冲向奥斯吉力亚斯城中央的石桥。

那座桥上还有一座石塔。传说几千年前，作为七枚真知晶球之首的奥斯吉力亚斯之石就曾经被存放在那个地方。

 

***

莱戈拉斯跑到塔楼高处的时候，他已经甩开矮人和船上的精灵们很长一段距离。

他小心翼翼的收回右手，像是牵引着什么东西，一件他从登上白色帆船以来一直都死死抓牢不放手的东西。

初生的月亮刚刚冒出云端，在安督因河面上洒下一片银灰色，精灵的目光在这月色中努力的搜寻，似乎想要看穿什么不存在的迷雾。

“我可以感觉到你，可以摸到你，甚至可以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他对着空气说话，“但是我没有办法看到你，没有办法听到你，你跟幽灵之路上的亡魂是不同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这样的诅咒所禁锢。你不该有任何未实现的诺言或悔恨的缘由，因为我从不知道有什么人比你活的更坦荡，更无私。”

他伸长的手臂在月光下弯曲成优美的弧度。

忽然一阵风吹来，吹得精灵的头发在夜中飘了起来，莱戈拉斯闭起眼睛，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一阵微微的花香。

月亮的倒影，此刻看来仿佛在安督因河中放大了好多倍。凌凌的河水，颜色由白天的深绿变成了一种晶莹的黑。一时间，精灵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千五百年前落入安督因河的奥斯吉力亚斯之石的魔幻色彩。

“你是为了让我来这里，所以才拖着我离开船的吗？”精灵问。只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地方的魔力，能让我看见你吗？”

又是一阵风。这一次，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来，指尖对着河面的中央。

精灵的目光瞬间聚焦。河面中央有一朵白色的花，正在慢慢的、慢慢的，朝着他飘过来……

吉姆利碰巧这个时候跑到了岸边，他远远的看见精灵从石塔上轻跃下来，朝着河面中央走了过去，走得飞快，完全顾不上河水已经漫过腰际。

他刚准备张口大喊，随即才看清了，原来精灵跑到河中去是为了把一朵飘在河面上的白色花朵捞起来。

自从他们在伊锡利恩登上白船以来，矮人还是第一次看见精灵放松了那只紧紧撰着的右手，因为他正用双手把那朵花托起来捧在掌心。

那是一朵永志花，吉姆利不仅曾经在罗汉草原上见过，还听过莱戈拉斯不止一次在歌中唱到。只是与罗汉人不同，精灵管它叫爱芙琳花*。这一朵洁白无瑕，花心是新鲜的绿色，花瓣轻盈，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吉姆利想走得更近些，可不知为何，他感觉空气之中有什么东西让他止住脚步。

他发现精灵的眼睛里有泪光。

****

 

第三纪2951, 巴罗当斯丘陵*

寒冷的隆冬季节，山路非常难走，戴着兜帽的精灵却选择在这样的时候来到了这个人类部落。

这是一个山村，或者说，在不久以前，还曾经是一个山村。可是现在木屋都被烧毁了，居民不知去向，道路两边满是新挖的坟墓，搭建的潦草且匆忙。

莱戈拉斯脚上的靴子踩到一片破碎的瓦片，这轻微的响声似乎惊动了什么，他随即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

“请在这里停下……不论你是谁，前面没有任何你想要找的东西。”

精灵在原地站住，向着声音的来源侧过脸。

一排阴森森的坟墓中间居然躺着一个人，同样穿着深色的斗篷，那个人满身满脸都是泥。他说话的时候，兜帽下面只能看见牙齿和闪着锐利目光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精灵满不在乎的问。

对方迟疑了一下。

“只要你不是找死，前面就没你要找的。”他继续用沙哑而阴沉的语气回答，“这个地方刚刚发生了瘟疫。人都死光了，你要是想活命，最好是立刻离开此地，越远越好。”

精灵伸手揭开了斗篷，露出一头金发。

“假如这里只有死亡，那么阁下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这一回，对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天哪，莱戈拉斯，下次你能不能不要半夜穿着斗篷走进坟地，你脚步这么轻，走起路来像是在飘，看起来实在太吓人了。”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阿拉贡，你满身是泥的躺在坟堆中央，我差一点以为你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灵！”与人类见到朋友的愉快相比，精灵的语气显得有点严肃。

“你知道的，我的朋友，这里本来就是巫王的地盘。我当然要打扮的跟此处经常出没的人相似一点才行。”阿拉贡解释。

“这是你抛下担忧你的游侠们，不听劝说独自跑到这个瘟疫肆虐的地方的理由吗？”精灵用责备的口气说，“你有的时候会忘记自己是个会生病的人类，忘记有些邪恶是阿夕拉斯草洗不干净的。但这些都比不上你的不负责任更令人气愤。”

阿拉贡苦笑了一下。“莱戈拉斯，你听我解释。我是受人所托来这里救人的。只可惜我无法帮助这些人。整个村子都被肆虐了，就在你出现前的一个小时，我亲手埋葬了最后一个病人。”

莱戈拉斯低头看了看阿拉贡身边的那座新坟，泥土还带着早些时候雨水的潮湿。

“他们痛苦吗？”他问。

“没有一种痛苦是死亡不能解脱的。”阿拉贡回答。

“这是为什么你应该想想活着的人，想想为你担忧的人。”莱戈拉斯没好气的拉住阿拉贡，“跟我回去！”

“等等，莱戈拉斯，你小心点，你差点踩着我的永志花了！”阿拉贡抗议着。

莱戈拉斯低头看见一朵白色的爱芙琳花落在阿拉贡脚边的坟上。作为半个西尔凡精灵的后裔，他本能的收住了脚，不忍心伤到那朵小花。

阿拉贡蹲下来，用手指扒了一些泥，添加到小花周围松动的泥土上。对于他这种傻傻的行为，精灵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这里的泥土不仅贫瘠，且充满的邪恶的诅咒，这朵花种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

“这朵花不一样。”阿拉贡平静的回答，“它能活下去。”

“为什么？”

“这朵花是我在布里遇到的一个姑娘给我的。她生了病，活不了多久了。她知道她的爱人还在这个村子，于是托付我把这朵永志花捎给他，希望自己的爱能帮助爱人摆脱诅咒。”

“这只是一个死去的人不切实际的愿望。”精灵皱着眉说，“你却为此冒生命危险，这是不理智的。”

“不理智吗？”阿拉贡微笑着说，“我觉得是你低估了人类灵魂的力量。当一个人类想要表达他的爱，即使死亡，也无法阻挡他。”

“假如他们的灵魂在同一个地方，她又何必借助一朵花来表达她的爱意？”精灵问。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灵魂在一个地方？人类的死亡是唯有埃汝能解答的谜题。”阿拉贡说，“即使在一个地方，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到了那个世界，还能否互相看见、互相认识？”

精灵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是值得我冒一次生命危险的，莱戈拉斯。”半响后，阿拉贡对莱戈拉斯说。

“嗯？”

“我说，为了让她的爱人能够在另外一个世界明白她的心意，我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他捎去这朵永志花。”

***

精灵的一滴眼泪掉在爱芙琳花瓣上，他用手指轻轻将之抹去。

“对不起，吉姆利，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他抱歉的对站在身边的矮人说。“我说过我今晚会跟你好好解释……我只是还不知道从何说起。现在在我手中放着的，是一份我意想不到的礼物。我等它已经等了好久了，一度以为永生永世都无法等到，却没想到在离开中土之前，把它捧在了手心里。”

吉姆利默默的站在精灵身边。

“听起来像是对你很重要，但我不明白，这份礼物是谁给你的？”

“那是一个越过了这个世界的灵魂。他的承诺，现在终于归还到我手里了。”精灵试图选择措辞，好让吉姆利能够开始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灵魂？”吉姆利禁不住皱了皱眉。“你指幽灵吗？”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

吉姆利很有些担忧莱戈拉斯的精神状态。一路以来精灵的反常表现已经让他无法忽视了。他开始觉得一定是朋友的离世与即将离开中土的悲哀让精灵陷入了一种不正常的幻想。他沉思着要用怎样婉转的方法把朋友拉回现实。

“放下了承诺的幽灵，”吉姆利喃喃的说，“他一定随着刚才那阵风消失了吧？”

精灵忽然颤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兑现了承诺的幽灵，不是会消失吗？”吉姆利说，“你还记得佩兰诺战役那会儿的幽灵战队吧。当他们兑现了对伊锡而铎的承诺，阿拉贡就释放了他们，于是他们的灵魂就安歇了，身体随着一阵风飘走，什么也不剩下了……”

吉姆利假装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中，但他看的清清楚楚，精灵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了。

“你还没告诉我，是哪个幽灵把这朵花给你送来的呢。”吉姆利又问。

精灵愣愣的看着他。

吉姆利叹了口气，拍了怕莱戈拉斯的肩膀。

“行了，我的朋友，这里没有幽灵，更没有落入安督因河的奥斯吉力亚斯之石的魔力，可以让你看到这个世界之外的景象。那块石头，几千年前早就已经顺着大海飘走啦……现在你所看见的只是月亮的倒影而已。”

莱戈拉斯好像触电一样惊恐的跳了起来。

“我太傻了。”他颤抖着说。

“这没关系，”吉姆利安慰，“现在想明白就好了。”

“不！”精灵提高嗓音，“我太傻了。我刚才不应该放开他的手！现在我再也抓不住了！再也抓不住了！！”

吉姆利试图拽住从他身边跑开的莱戈拉斯，可是精灵动作太快了。

那个飞也似的身影一转眼就跑到了河对岸，精灵的衣袍还滴着水，因为他刚才半个身体站在河水中，好久，好久。

“回来！”他对着空气大声喊着，“我没有说过我要放你走。你不准消失……你不准消失……你不能这样对我……”

一阵风迎面而来，将莱戈拉斯的头发吹乱了，他就像发了疯一样的大喊，然后顺着风的方向拔腿就跑，似乎是想要与风赛跑。

精灵们和吉姆利惊慌失措的在他身后跟着，呼唤他，可他却充耳不闻。

他跑了好远好远，直到那阵风的最后一丝气息消失于无形之中，他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地上。

爱芙琳花瓣夹在他的手指之间，那股香气粉碎的味道，是他失去知觉前最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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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星辰之穹（Dome of Stars）：是奥斯吉力亚斯Osgiliath的名字由来，因为这里最早是是刚铎的要塞，存放着七颗真知晶球中最大的一颗。但是Osgiliath之石在刚铎王室内乱的时候被毁，掉进了安督因大河。传说唯有这颗晶球能够与其他晶球交叉通讯，而其他六颗一次只能与一颗通讯。

*爱芙林花Alfirin ：永志花simbelmynë的精灵语名称

*巴罗当斯丘陵Barrow-downs :又名古墓岗，位于布里附近，曾经是巫王安格马的地盘，传说妖魔盛行